大學聯考那時,我在補習班有個好朋友,她家離我家很近,放榜後的那個暑假,我們總是騎著她家的小摩托車在路上閒晃,有時在河堤上聊天,有時去逛市場,看看有何好買,我們都愛打扮,話總是說不完。
大學的時候,她在桃園,我在台中,她還是我最好的朋友,我們學校的盛會她來參與,難過時候我也逃去她那療傷,大四的時候,我介紹一個男生給她認識,沒交過男朋友的她,談起了戀愛。
她來到台中的目的,不再純粹只是為了我,時間已久,我記不清楚,當時是吃味還是不平衡,某次她來找男友,好像沒跟我說吧,卻在深夜裡來到我家,說男友那裡無法住宿,我沒有給出最好的支持,而是責怪她為何沒有事先通知我。
我不記得我們吵了什麼,只記得那天,我們坐在從台中開往雲林的客運上,一句話都沒說,下車後沒有人說再見,從此後我們也不曾再見過面。
吵完架後的幾個月,我打過電話給她,在她家人口中,總是輕描淡寫地不在家,而她手機再也沒人接起過。
畢業後的日子很忙,大家忙著工作,忙著戀愛,忙著適應長大,忙得記不起來那微小的青春友情,我換過幾次手機後,忘了她的電話,也忘了這個人,縱使她幾乎佔據我大學四年的生活,依然忘得一乾二凈,消失在彼此生命中。
今天我突然想起她,不帶感傷,只帶著稍微的遺憾,遺憾的不是友誼消逝,而是關於當時自己的不成熟,我們也許都會在某些時期錯過些人,而現在回頭看,那些當時面紅耳赤的爭執,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執著。
也許我們都需要經歷過流失,才會明白存在的可貴,也許我們都要經過幼稚無知,才能慢慢學會成熟面對。
感謝這一路上還願意留下來的家人朋友,感謝所有包容與疼愛,因為不容易,所以更需要珍惜。